首頁 > 尤物 > 尤物爆料 > 英格瑪·伯格曼電影中的死與生

英格瑪·伯格曼電影中的死與生

來源:美型男    閱讀: 4.24K 次
字號:

用手機掃描二維碼 在手機上繼續觀看

手機查看

總算有一位電影人樂意直面「大問題」,這也使他得以與那些耕耘於更受人尊敬的藝術形式的偉人一班一輩:小說家、詩人和劇作家、作曲家、畫家以及雕塑家。

英格瑪·伯格曼電影中的死與生

英格瑪·伯格曼

當他們聽到或看到英格瑪·伯格曼這幾個字時,大多數人——當然,如果他們認得這個名字的話——會認爲這是個沉迷於人類的苦痛、焦慮以及死亡的憂鬱瑞典人。

也許還會想起在海邊與死神下象棋的中世紀騎士的形象。至少是身着黑色帶帽披風的白臉男人。這樣的對號入座實在不可避免,因爲《第七封印》(1957)不僅僅是伯格曼最負盛名的影片,它也被模仿、戲仿、引用,在《比爾和泰德暢遊鬼門關》(1991)中甚至還放映了這部影片。

《第七封印》

但我們應該時刻小心刻板印象。伯格曼對藝術的重大貢獻——除了他爲電影、電視寫了許多劇本,導了很多戲之外,他在戲劇上的平行事業既成功又深具影響,遠比任何誇張手法暗示得還要多。

此外,對於所有耳熟能詳的惡名來說,《第七封印》則是非典型的;雖然伯格曼在過去有講過自己的故事,但他大部分電影的背景是在當代,通常也會避開寓言。

事實上,雖然《第七封印》有很棒之處,這部伯格曼最負盛名的作品遠非他最好的作品。所以,那些不熟悉又想找到伯格曼作品精髓的人,最好還是從別的片子着手。

《第七封印》

雖然淡化伯格曼對日常生活中更加痛苦、不確定方面的興趣是既荒謬又誤導人的(至少,對於那些在大多不受經濟困難影響的西方富裕國家來說),但重要的是去強調他的電影並不是他們認爲的那般讓人沮喪。

誠然,許多伯格曼電影裏的人物正經歷着某種危機,同時也因影片堅定的誠實而顯得卓越超羣。(即使有,也只有極少數導演能做到熟練地描繪人與人之間從言語及精神上相互傷害的行爲,微妙但殘酷。)

伯格曼的電影戲劇技巧可以讓人從頭到尾完全沉浸在影片中,因他的藝術才能而精神煥發、因他的無畏而興奮,因他對「何爲生」的敏銳、富有同情的理解而異常振作了。

英格瑪?伯格曼和導演維克多?斯約斯特洛姆(Victor Sj?str?m)在一起

伯格曼的職業生涯跨越了半個多世紀,其成就肯定也是不穩定的。無可厚非,他早期的影片和五十年代後期及之後非凡成就比起來,就像是學徒作品。

儘管如此,那些不成熟的作品展現了一個有着智慧、野心、有前途的快速成長的天才。即使是他第一個拍成電影的劇本,由阿爾夫·斯約堡執導的《折磨》,值得注意的是,他精準的抓住了塑造人際關係的黑暗、施虐受虐狂的傾向。

《折磨》

至於他自己的導演工作,在許多表現出受到意大利新現實主義影響的作品後,大約在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初期,他開始展現出其獨特的感受力,帶給觀衆印象深刻的作品,如《三個陌生的情人》(1950)、《夏日插曲》(1951)、《不良少女莫妮卡》(1952)還有《花都綺夢》(1955)。

除了極佳的表演以及經常合作的攝影師貢納·費舍爾獨特的攝影之外,影片的特別之處還在於男女關係中看似不可避免的緊張感,它通常是從男女之間的衝突傳出——女生需要、渴望得到適當的讓人滿意的生活,男人因爲驕傲、虛榮心、沒有遠見等等原因無法滿足或不願意去悲憫地迴應這樣的需求與渴望。

《三個陌生的情人》

這可能誤導性地把這幾部電影以及隨後的影片視爲女權主義的,然而這是真實的,伯格曼的職業生涯不僅罕見地拍攝了大量的女性視角的影片,還把男性角色置於不那麼正面的位置。

連續三部未獲金棕櫚獎的影片——《夏夜的微笑》(1955),講述婚姻相處的討人喜歡的尖銳喜劇;《第七封印》與《野草莓》(1957),年老的教授回顧自己一生的公路片,可以說是伯格曼最暖心的影片了——確立了伯格曼作爲世界一流藝術片作者的國際聲譽。

《夏夜的微笑》

總算有一位電影人樂意直面「大問題」,這也使他得以與那些耕耘於更受人尊敬的藝術形式的偉人一班一輩:小說家、詩人和劇作家、作曲家、畫家以及雕塑家。

毫無疑問,他不是行業的雜物工,他是名藝術家。伯格曼的作品探討了我們應該如何與自己、與他人相處,這個世界會變得怎樣,上帝是否存在,如何獲得幸福等等,他徹底地推翻了「電影應該是、只能是逃避現實的娛樂」的概念。

他最好的作品還沒說到。伯格曼由所謂的「三部曲」《猶在鏡中》(1961)、《冬日之光》(1962)、《沉默》(1963)開始建立了一種新的風格,或多或少保持到了他職業生涯最後一部作品《薩拉邦德》(2003)。

《薩拉邦德》

視覺上,他與新的固定攝影師搭檔斯文·尼科維斯特創造了一種更乾脆、更簡潔、更鮮明的影像,主要是荒涼整潔的調子以及臉部特寫。

這在敘事上的表現則是劇情轉向包含較少的人物,他們大體上是室內劇,多餘的細節都被除去了。沒有不必要的拖拉,我們像是走進冰湖,快速進入事件的中心,不管它們會有什麼細節:在這三部曲中,一個家庭面對智力緩步下降的家庭成員,一位神父正經歷着信仰的缺失,兩姐妹的感情被氣憤與病痛破壞。

攝影機目不轉睛的注視,大膽的表演,關注亞里士多德式整齊劃一的動作、事件、地點,緊湊的敘事會使其成爲令人振奮強烈的觀影體驗。

《冬日之光》

接下來的傑作,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可能就是極好的《假面》了(1966),其中一個女演員突然認出現代世界殘忍的恐怖,這讓她目瞪口呆,她與監督她康復的健談護士產生一種奇怪的共生關係。

從這部電影開始,人們進行了一系列富有新意、清晰透徹和深具洞察力的研究,這些研究有關脆弱的人類心理和焦慮的交互作用,以及那些帶有服務於內容及涵義的優雅形式的作品。

《假面》

《豺狼時刻》(1968)中噩夢般的景象帶來畫家精神混亂時的真實生活(伯格曼許多電影的中心都放在有創造力的人物身上,這有些自反性意識);在《呼喊與細雨》中,圍繞着姐妹的陰暗的紅牆與傢俱反映出伯格曼認同色彩是人內心世界的外化的概念。

後來電視中流行的親密的視覺風格則能很好地反映出《婚姻生活》(1973)中婚姻衝突和崩潰。同樣的,在《芬尼與亞歷山大》(1983)中,家庭之間的張力也建立得非常棒。

這之後,伯格曼創作的重心放在戲劇上,偶爾執導電視電影,寫一些劇本讓別人來導。最知名的有比利·奧古斯特執導的《善意的背叛》(1992);《狂情錯愛》(2001),導演是伯格曼曾經的伴侶、他六十、七十年代許多傑作中的女演員麗芙·烏曼。

(伯格曼與固定班底的一流演員合作過,包括哈里特·安德森、畢比·安德森、英格麗·圖林、古內爾·林德布洛姆、古納爾·布約恩施特蘭德、馬克斯·馮·敘多夫、厄蘭·約瑟夫森,他們表演中讓人驚訝的微妙性與力量讓他們多次獲獎。)

當他最值得紀念的暗黑的最後作品《薩拉邦德》上映時,他的勇氣與天才仍相當明朗。這應該是他最後一部署名編劇-導演的影片了,但其中坦率的驕傲、虛榮、殘忍、內疚、虛弱和恐懼不斷提醒着,伯格曼是與其他導演完全不同的。

他一次次回到自己最喜歡的主題——個人心理,有着神祕的複雜性。他不是從電影中獲得靈感,而是生活,這個生活也是他自己的人生。

明星八卦
尤物評論
影視資訊
演出活動
體育吧
尤物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