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尤物 > 尤物評論 > 聲音玩具樂隊:成都搖滾歷史的開場

聲音玩具樂隊:成都搖滾歷史的開場

來源:美型男    閱讀: 3.42K 次
字號:

用手機掃描二維碼 在手機上繼續觀看

手機查看

聲音玩具樂隊主唱歐珈源的老家內江距離成都100公里。1999年,歐珈源在老家辭去美術老師的工作,來到成都,這是離他距離最近的、可以找人做搖滾樂的城市。21年過去,他創建的聲音玩具樂隊已經和成都密不可分,在某種意義上,聲音玩具樂隊可以看作成都搖滾歷史的開場。他們不像很多老牌搖滾樂隊有着清晰的發展路徑,總是忽然消聲,又忽然出現,只是在斷斷續續的過程裏,他們一直有着穩定的存在感,至少在成都,聲音玩具是繞不過去的一個名字。

聲音玩具樂隊:成都搖滾歷史的開場

聲音玩具樂隊主唱歐珈源,如今初始成員只剩歐珈源一個人。旗 /攝

樂隊前些年巡演到石家莊,趕上氣候不好,歐珈源一下子理解了萬能青年旅店音樂裏的掙扎和浪漫。他認爲有些樂隊的氣質會被所在城市的風貌塑造,聲音玩具就是這樣的樂隊,在他的描述裏,成都是潮溼的、曖昧的、優美的,這些也是人們形容聲音玩具音樂的關鍵詞,“很多人最初對我們印象深刻,也是因爲我們的音樂和這座城市很貼合”。

從“小酒館”走出的城市代表樂隊

聲音玩具在小酒館做了第一次演出,當時樂隊叫做“朝聖者的背叛”,一個非要強調擰巴的名字,歐珈源覺得太像一個重型樂隊,便改名爲聲音玩具,一下子輕盈了許多。

二十年前,搖滾樂是重型音樂的天下,新金屬風格在全世界狂歡,一個以旋律及和聲見長的樂隊看起來並不那麼搖滾。歐珈源說,早期的聲音玩具毫不理會大衆的看法,演出時動輒幾十分鐘的演奏。復古的藝術搖滾如同對主流音樂,包括主流搖滾風格的叛逆,“我們那時的歌完全不是第一張小樣裏的樣子,觀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表演,也沒有像我們這樣的樂隊,我們演出是去征服,揹着琴就像拿機關槍掃射一樣”。

因爲風格突出,聲音玩具迅速成爲成都的代表性樂隊,他們與小酒館簽約,小酒館當時的主理人唐蕾和史雷開始帶他們去外地演出,樂隊一點點擴散着自己的影響力,“那時小酒館是搖滾樂的避難所,所有玩搖滾的人都在那裏,我們漸漸在圈子裏有了一點名氣,就準備發第一張唱片。而後來聲音玩具的故事,也可以算是從這張唱片開場的 ”。

聲音玩具樂隊:成都搖滾歷史的開場 第2張

2001年聲音玩具在小酒館的演出截圖。視頻拍攝者/史雷

首張專輯衝出搖滾圈

第一張專輯曾有兩個方向,一種是以三十多分鐘的《晚安,國王》爲主的概念專輯,一首歌填滿一張專輯;另一種是後來發行的這一版《最美妙的旅行》,收錄相對優美的、文藝的作品。當時,樂隊除了歐珈源以外,都希望錄製《晚安,國王》,“我覺得我們當時還把握不了這個《晚安,國王》的音樂,這個如果做出來會成爲經典,但我們那時做,會浪費這個IP”。最終歐珈源個人決定了這張專輯的呈現。

專輯於2003年發佈,其中《祕密的愛》、《愛玲》、《星期天的大街》很快俘獲了大量的文藝青年,在各種搖滾論壇裏,這幾首歌被反覆標記、傳播,歌詞裏漂亮的詞語,也被當作詩歌解讀。雖然這是張非常具有流行色彩的專輯,搖滾元素並不佔據很大比重,但在當時的搖滾樂環境下,它仍然提供了一些新的創作視角,那些並不宏大的、柔軟私人的情緒,也可以作爲表達的憑藉,並具備屬於自己的美感。

聲音玩具和木馬的歌詞後來漸漸出現在各種QQ簽名上,歐珈源說那時候樂隊被當作殘酷青春文學的一種,只是大家並不在乎這些句子的出處,就像專輯裏的很多歌並不完全是在搖滾圈傳播,他們抵達了更多人。很多年後,樂隊重新上傳了這張專輯,歐珈源看到專輯裏的留言才知道,這些歌陪伴了很多人的青春。

不過當時歐珈源並不知道這張唱片的反響,只是覺得賣得可能不錯,因爲小酒館給樂隊結唱片版稅時,最多一次結了幾萬塊,“當時樂隊還是平均分,每個人都覺得居然這麼多,專輯加起來一共賣了應該有一萬多張,那時候已經不算少了”。

專輯發表的第二年,歐珈源與樂隊成員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聲音玩具解散了,這是一段並不愉快的過往,網上至今留有解散風波的印記,但當事人已不願提及。歐珈源認爲問題出在他自己身上,“以前我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我想要什麼就必須是什麼,我的情商智商完全處理不了溝通的事。這不是缺點,而是一種人格缺陷,傷害了很多人。我現在好了一些,雖然只是相對好了一些,但我知道我已經在意別人的感受了”。

聲音玩具樂隊:成都搖滾歷史的開場 第3張

首張專輯《最美妙的旅行》封面。

見證成都搖滾的生長

樂隊解散後,歐珈源在小酒館做調音師,一做六年,偶爾與當代藝術合作,他表示相對於音樂,他更在乎表達。這期間,樂隊也試着重組,但沒有步入創作正軌,“那時候還是對樂隊不滿意,總換人總折騰,像個殭屍樂隊,偶爾演出”。當時成都有很多房地產開盤,樂隊能接到一些商演,一場一千五百塊錢,分下來足夠一個月的生活。參與一些當代藝術創作,收入則更加可觀,歐珈源參與的多是影像類的作品,一度想當演員,他覺得自己性格太過內向,當演員可以打開自己,想演毒梟、黑社會,但有他出鏡的作品,都是沉默的角色。

聲音玩具這些年換了很多次樂手,如今初始成員只剩歐珈源一個人,他曾在採訪中表示,聲音玩具的樂手可以組成成都搖滾樂編年史了。聲音玩具走走停停的狀態,也與樂手大量更換有關,歐珈源說樂隊被他解散了無數次,有一回對音樂節的演出不滿意,在回程的火車上宣佈瞭解散。

在小酒館調音時,親歷了很多成都搖滾樂隊的成長,歐珈源記得祕密行動第一次在小酒館演出,還是一羣稚氣未脫的孩子,如今看他們的現場,颱風和音樂都已經成熟得不行,“還有馬賽克的夏穎,最開始也是孩子,現在是大叔級明星”。

歐珈源現在在準備樂隊的第三張專輯,想加入一些電子的東西,讓音樂有更好的律動,他發現現在看演出的都是25歲左右的年輕人,這些年輕人不會像他們一樣,把音樂當作信仰,音樂已經迴歸商品屬性,喜歡就代表着消費。聲音玩具的音樂一直是聆聽而非互動的,但現在的年輕人熱衷於跳舞,歐珈源希望可以靠律動和當下年輕人交流。

聲音玩具樂隊:成都搖滾歷史的開場 第4張

歐珈源現在在準備樂隊的第三張專輯。旗 /攝

身爲前浪,難免有危機感,歐珈源認爲生活消解了很多東西,“經歷時間的流逝,創造力的衰減,看身邊以前很有才華的人現在的狀態,知道在所難免”。同樣被消解的還有一些過往,歐珈源說,過去的不愉快也隨着時間釋然了,人和搖滾樂都在成長。

重塑樂隊的鼓手黃錦曾是聲音玩具的鼓手,是樂隊的創立者之一,也是最早一批離隊的成員,後又加入,在2015年編完專輯《愛是昂貴的》後再次離隊。歐珈源說,黃錦20歲時就和他一起玩音樂,這期間分分合合,在他印象裏,黃錦離開了樂隊三回,最後一次是音樂品位上的分歧,“他一直喜歡電子的東西,他現在加入重塑非常適合他的路子,比我們更適合”。歐珈源說,兩人雖然分屬不同樂隊,但在參加綜藝錄製時碰到還是很親切,一起聊天抽菸。聲音玩具在綜藝第一輪被淘汰後,黃錦出來送他們上車,擁抱了樂隊,“那一刻,我真覺得特別溫暖”。

歐珈源希望在自己老了以後,對音樂更有把握的時候,把《晚安,國王》錄製出來,這個留了20年的IP,曾有很多次想錄出來的衝動,但每次都只是想想便再度擱置,隨着時間的推移,這首曾在搖滾論壇裏被津津樂道的作品,也不再是過去的姿態,歐珈源這些年不斷地爲它賦值,他覺得,當這個作品真正出來的時候,或許不僅僅是音樂,沒準會是一出音樂劇。做樂隊這些年,歐珈源記不清寫了多少歌,但對他來說,《晚安,國王》始終是他最重要的一首作品,因爲這曾是他音樂故事的開場,或許也將是他音樂故事的下一個開場。

聲音玩具樂隊:成都搖滾歷史的開場 第5張

2020年,聲音玩具樂隊以現在的陣容參加《樂隊的夏天》錄製。

新京報記者 湯博

編輯 田偲妮 校對 李項玲

來源:新京報

明星八卦
尤物評論
影視資訊
演出活動
體育吧
尤物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