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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西6歲艾滋孤兒被媒體公開身份後無人敢領養

來源:美型男    閱讀: 1.66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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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多月來,數百名柳州市民和各地網友來到這裏,順着路牌找到小龍的家。年僅6歲的孤兒小龍是個艾滋病毒攜帶者,已在此獨自生活了3個多月。

廣西6歲艾滋孤兒被媒體公開身份後無人敢領養

不久前,網絡上轉載了相關報道後,小龍迅速成爲“網絡紅人”,他的不幸童年令人唏噓,更引來大批網絡愛心人士的關愛。然而,網絡愛心能否將小龍帶往一個合適的現實歸宿?帶着這個疑問,世界艾滋病日前夕,新華社“中國網事”記者探訪了小龍。

艾滋孤兒遭遇在網上“一石激起千層浪”

2004年,小龍出生了。但2008年、2010年,父母相繼病逝,年僅6歲的小龍成了孤兒。由於小龍父親生前與大家族的關係較爲疏遠,四個叔伯不願收養小龍,奶奶也已84歲,只能時常上山“指導”一下他的生活。

9月初,小龍被村委會送到柳州市兒童福利院。就在入院體檢中,小龍被查出HIV檢測呈陽性,是一名艾滋病毒攜帶者。爲此,福利院無法收納小龍,而村民們口口相傳,很快都知道了小龍的情況。城中區政府推斷其父母生前都是艾滋病人,而小龍則是母嬰傳播導致的艾滋病攜帶者。

雖然親人及村委會的人時常上山看望,但小龍終歸是獨自生活,形單影隻。一條叫“老黑”的狗、一間燈光昏暗的小屋、一口鍋臺、一片奶奶幫種的菜地、6只自己養的雞,幾棵青菜伴着米飯,沒有油和鹽……

11月5日,小龍的故事見報,騰訊“活着中國人的一天”紀實圖片特刊轉載後,網友評論達4.7萬餘條。此後幾天,來自四面八方的愛心向村裏涌來。

記者日前在小龍家看到,皮膚黝黑的小龍趴在牀上睡着了,手上還有做飯燙傷的傷口。但小屋中堆滿了物品,掛麪、大米、雞蛋、水果、小熊玩偶……截止記者採訪時,小龍已收到愛心捐贈的奶製品26件、食用油20壺、麪條約50斤、水果約100斤、電視機兩臺、洗衣機一臺、童車3輛……

11月29日記者瞭解到,由於天氣漸冷,不少好心人爲小龍送來棉衣等保暖物品,愛心QQ羣集資出錢給房屋加固,細心的網友還爲小屋更換電線,安裝白熾燈。

這幾日,84歲的奶奶上山和小龍一起吃住,來往不斷的網友和玩具,也讓小龍展露出孩子“少年不識愁滋味”的天真快樂。

網絡愛心無補現實人情冷缺

本應是熟人社會的牛車坪村,卻忽視了對小龍的關懷。“一直以爲是家人帶他生活,看了報紙和網上登的才知道是他自己過。”包括部分村幹部在內的不少村民告訴記者。

而艾滋身份,令小龍面臨一系列和其他孤兒不同的尷尬。首先是上學問題。牛車坪村的孩子都到村裏的馬鹿山小學上學,小龍在這裏讀了學前班。校長說,秋季學期開學後小龍來過學校,但年紀太小無人督促,幾天後就沒來了。

其實,問題更多出在當地學生家長身上。“家長聽說小龍感染艾滋病後都不同意他來馬鹿山小學讀書,有的甚至提出如果學校接收小龍,就讓子女轉學。”一位村民說,家長們認爲小孩子不懂事,難免打打鬧鬧受傷流血,擔心自己的孩子被小龍傳染,牴觸情緒較大。

大人的說辭直接決定着孩子的態度。一羣孩子放學後追逐着記者的攝像機來到小龍家,和他踢起球來。12歲的彭小遊(化名)還特意從家帶了十來個小橘子送給小龍吃。

但記者連續詢問4名小學生,他們的回答基本一致:可以和小龍一起玩,但不會一起吃東西,更不會有親密接觸。這成了小龍在當地入學的重大障礙。

其次,小龍面臨收養難問題。廣西壯族自治區民政廳表示,廣西目前沒有能夠收納艾滋病或艾滋病毒攜帶者的兒童福利院,建議暫由其親屬負責照顧。但四個叔伯出於對艾滋的恐慌和自身經濟條件的限制,沒有一個擔起監護職責。而奶奶年事已高,力不從心。

事實上,體檢前,當地已有一對夫婦願意領養小龍,得知其艾滋身份後又放棄了領養。

柳州城中區副區長呂飛飛說,9月初他們已組織醫生隨訪,爲小龍辦理低保,發放冬令救濟物資,並決定報銷其醫療費用。

柳州市疾控中心艾滋病防治科科長劉金紀介紹,小龍的病情目前不需服藥,只需定期檢查。根據相關規定,“對艾滋病患者的一切個人資料都需嚴格保密”,城中區對小龍病情知曉部門提出保密要求,同時尋找合適的收治單位。

網民呼籲政府多一份現實關愛

媒體報道和網絡傳播讓地方黨委、政府感到了壓力。柳州市宣傳部門有關官員稱,小龍固然需要關愛,但爲了他的健康成長,更需要保護其隱私,媒體不應公開其艾滋身份,而應給政府部門的正常救助留一個空間。

記者採訪瞭解到,小龍的童年令人心寒,當地有關部門也並非如網友質疑的“缺位”,只是政府“不到位”的現實關愛激發了網絡同情氾濫。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網絡愛心接力,試圖給予小龍生活的力量。面對衆多網友的關愛,城中區副區長呂飛飛表示將秉持全面幫扶救助的原則,根據保護未成年人隱私和健康成長的目標,嚴格依法行政,儘可能委託更專業化的機構安置小龍,給他一個寬鬆平和的成長、治療環境。

廣西社科院社會學所所長周可達認爲,政府僅提供物質幫助是不夠的,小龍更需要精神支持和照顧。他說,隨着社會轉型發展,今後一些極端的弱勢個例可能還會出現,網絡關注和同情也將持續,這是社會文明的一種表現。政府應多一份更具體的現實關愛,杜絕孩子“拿着低保獨自生活”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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