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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藝術展作品命名玄之又玄 畫作貌似高深實則糊弄觀者?

來源:美型男    閱讀: 1.52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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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3月29日訊,步入三四月間,京城不少畫廊、藝術機構都鉚足了勁兒推出林林總總的展覽。流連於各大藝術展場的參觀者,常會與各種命名玄之又玄的作品不期而遇。諸如《無題》,以及借用數字隨機組合而成的名字,讓不少原想湊近畫作瞧個明白的人們,反倒弄得一頭霧水。究竟是觀者難解深意,還是畫者本就無心深究,的確是個問題。不過,有一點毋庸置疑,如果連創作者自身還糊里糊塗,卻要別人讀出箇中寓意,實在有些難堪。

當代藝術展作品命名玄之又玄 畫作貌似高深實則糊弄觀者?

京城不少畫廊展出的當代作品喜歡命名爲“無題”,往往讓參觀者一頭霧水。漫畫/王鵬

徜徉於藝術品包圍的展廳本應是一件極愉快的事兒,可如果心生塊壘到不吐不快的地步,就委實有點尷尬了。打念大學就養成了逛藝術展廳習慣的章華彬,如今已是京城一家設計師事務所的合夥人,最近好幾天他都滿腹憤懣,在朋友圈曬自己觀展的“奇遇”。上週末,他在798藝術區走了四五家畫廊,細細打量的展品約摸百餘張,居然有近三分之一同名“無題”。這是何等尷尬的觀展現場!

讀過不少藝術史類書籍的章華彬坦承,對畫作命名《無題》並不反感,事實上中外名作裏不乏其身影。法蘭西學院第一位華裔院士朱德羣的《無題》,在前些年的拍場還以數千萬元創造了藝術家作品的拍賣紀錄。“可在咫尺之遙的同一片場地,連創作年代也非常相近,卻扎堆兒出現‘無題’,就讓人匪夷所思了。”這個常對自己的設計作品修改上百遍的年輕人,直言自己讀出了被展覽糊弄的感覺,“藝術家或是策展人要麼花心思嚴重不足,要麼無力應對,纔會以‘無題’敷衍了事。”他透露,自己在微信朋友圈吐槽後,一天裏收到近百條回覆,不少人將《無題》這類缺少信息含量的標題視作掃人興致的“蒼蠅”。

這並非個別現象。在京城另一塊藝術勝地宋莊藝術區,類似情形也屢見不鮮。上週六,位於小堡廣場南側的一家藝術機構內,三五個年輕人圍着一件命名爲《15.161.3》的畫作,推測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而與之緊鄰的兩件作品同樣是以數字組合的形式命名。

與此同時,諸如《遠方的詩》《消失的河》這類不明所以的名字,也屢屢闖入參觀者的眼簾,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這還是一場以弘揚傳統文化爲名目的聯展。“它們看似深不可測,其實是在自我拉遠與參觀者的距離。”藝術行業觀察人士劉鳴力認爲,伴隨中國美術館、中央美院等藝術機構接連推出館藏精品展,引發民衆排大隊,人們的審美能力已與日俱增,能夠分辨出那些故作高深的畫作。

不得不說,撇開極少數藝術家,大部分以“無題”之類手法命名的創作者,確有偷懶之嫌。

“至於究竟是忙得無暇顧及想名字,還是胸無點墨實難提煉,就不得而知了。”藝術市場分析人士馬維就親眼見到一些疲於應付的青年藝術家,爲了在短時間內向代理自己的畫廊交差,作品幾乎筆墨未乾就被拽到展場參加開幕式了,哪還有心思去琢磨名字。相比之下,馬維更難以忍受那些明明有時間卻囿於能力而胡亂取名的創作者,他甚至都不願意將他們稱爲藝術家。

“一些人只是想着如何畫出市場接受的樣式,根本不去管自己想要表達什麼;還有一部分人甚至連中學語文都不及格,你讓他們想出個有意境的名字,實在爲難他們了。”劉鳴力每年六七月間都會到各大美術院校參觀學生畢業大展,每每遇到作品內容與文字表述俱佳者,都會記下他們的姓名。如今三年過去了,留在記錄簿上的不足百人。“很多人都是詞不達意,還沒走出校園尚且如此,不敢奢望若干年後會提高到哪裏去。”在他看來,這些人不能算是合格藝術家。

既然不合格,緣何他們還頗有市場?“前些年新冒出來的畫廊實在太多了,它們急需年輕人前往‘打卡’,誰還管你的文字表達能力是否還停留在小學水平。”畢業於2001年的青年藝術家劉窗十年前就成爲“北漂”,在他印象裏,如今展覽頻次較十年前增長了好幾倍。他的感覺得到了數據支撐。據北京畫廊協會介紹,僅2014年新成立畫廊數量就接近400家,超出2000年新增數量4倍多。

不過,打去年起,畫廊增速遭遇急剎車。“一些老牌畫廊挺過逆市後,開始打造超級畫廊,不再盲目跑馬圈地。”北京畫廊協會會長夏季風認爲,畫廊精簡必然導致對藝術從業者的要求更高,曾經被漠視的文字表達也會被重拾起來。

一邊是老一輩藝術家的作品以館藏精品的名義備受歡迎,一邊是青年藝術家的作品在商業畫廊飽受詬病,如何提升當下創作的內涵,成爲藝術圈人士共同的話題。

“相比於傳統繪畫,當代藝術無疑是跨學科的,不僅在技法層面需要涉足科技影像語言,而且內容觀念上也離不開文藝理論、哲學的視野。”藝術批評家朱其透露,他在參與籌備上海當代藝術30年文獻展時,親眼見過藝術家谷文達當年就讀浙江美術學院時提交的碩士論文。他清晰記得,谷文達爲了就繪畫性與古典音樂二者的關聯寫出有獨到見解的論文,幾乎讀遍了西方美學的書籍,以及聆聽了大量古典音樂,“身爲學生的他比美術界一些學者閱讀量還大,現在有幾人能做到?”

在藝術評論人奚耀藝看來,藝術品歸根結底屬於文化產品,脫離文化去空談藝術,必然導致匠氣太重而無細品之味兒。“中國畫講求的正是‘書畫同源’,詩書畫印原本是四位一體的。全然捨棄文字之功,精氣神兒就折損大半。”至於如何補上長期缺位的文化課,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生院常務副院長劉萬鳴建議,將古漢語納入中國書畫專業入學試題,並加強在校中國書畫專業研究生的古漢語教學。

其實,一些培養未來藝術家的國內高校已在行動。去年中國美術學院中國畫專業要求考生在讀懂一首唐詩後據此作畫,命題創作獲贊“有文化”。而今年中央美術學院書畫專業的試題也一改往年抄寫古詩的做法,首次增設“現場作詩”環節。出題人之一、中央美術學院中國畫學院院長陳平介紹,就是要通過檢驗考生對古體詩格律、韻腳的認知與國學知識儲備,引導有志於學藝術的孩子從中小學階段就夯實文化根基。本報記者 陳濤

(原標題:當代藝術展作品命名玄之又玄,《無題》與“數字組合”扎堆兒 畫作貌似高深實則糊弄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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