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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樹依然青枝綠葉枝繁葉茂 恍惚還是青春好年華

來源:美型男    閱讀: 2.18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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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篇寫杏的文章,作者寫出了杏的不公平待遇,在這裏從植物的角度,從人們的眼光中,從古人的評判裏,所有的一切都流露出杏在遭受着所有的不公,但是它卻一直默默無聞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杏樹依然青枝綠葉枝繁葉茂 恍惚還是青春好年華

春天的杏,其實挺冤屈的。

說起來都是李亞科的子孫,可是比誰都差那麼一點。比梅,沒它早。雖說臘梅和春梅根本不是一種植物,但在人們心目中,它們都屬於梅的家族。在天寒地凍的環境裏,蕭索的山川中,一樹或黃或紅或白的顏色慰藉着人們乾枯的雙眼,給天地帶來一絲生氣一種生機,人們感激它讚美它便自然而然。比桃,沒它豔,但杏最不輸氣的也是桃。都是五出的花,在沒有綻放時,杏甚至比桃還要豔麗,但那鮮紅的是包裹着花蕾的萼片,等到萼片裂開,花瓣綻放,開始在萼片的映襯下也還有一絲紅色,等到萼片漸漸脫落,杏花就顯現出白的本色。而桃花呢,則以紅爲本色,雖然淡,但同梅一樣,那是天地間春意的顯露,自然給人們帶來欣喜,並且給顏色家族增添了“桃紅”這一新名稱。實在不行了,那就和李比吧。可是誰都知道,李是正宗正派,李亞科嘛!雖說有時候也會叫桃亞科、梅亞科,就是沒聽說過杏亞科。所以,李就是一種寒素的樣子,但它自始至終就是一白到底,不改初衷,顯示出一種落魄貴族的倔強或骨氣。杏在隱隱的不服氣中也還有一種隱隱的敬重。

杏知道這第一個回合自己是失敗了。好在日子還長,總有時間從頭再來。但杏知道自己是不行了,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兒女身上。

於是,杏需要做的就是趕緊物色對象,談婚論嫁。好在“花枝草蔓眼中開,小白長紅越女腮。可憐日暮嫣香落,嫁與春風不用媒。”只是那個詩人是個傻子,誰能“嫁與”春風那個虛無縹緲無根無柢的東西,一般還都是“龍找龍,蝦找蝦”,杏還得找杏兒。也就別說早戀了早婚了,能把自己嫁掉,不要荒廢青春好年華已是上上大吉了。

還沒到佛誕節,孩子就出世了。“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春風撫育着,春雨澆灌着,加上夏天太陽的溫暖。麥子剛黃,青杏就變成黃杏。杏樹還青枝綠葉呢,金黃黃的杏子就掛滿了枝頭,驕傲地炫耀着。

杏算是贏了第二個回合。

不錯,這時候梅子也熟了,但是那個屬於遙遠的南方的東西,似乎一直也登不了大雅之堂,也就是屬於小孩子當作個玩意兒的話梅、陳皮梅之類。似乎唯一風光過一回的就是奸賊曹操試探大耳賊劉備時那一回,後人譽之爲“青梅煮酒論英雄”。有人因此讚頌劉備“勉從虎穴暫趨身,說破英雄驚殺人。巧借聞雷來掩飾,隨機應變信如神。”酒只是個媒介,青梅呢,僅只是個影子。

這時候的桃李,個兒和杏也差不多了,但成熟還早呢,一直到秋風起,白露生,大個兒的桃和紫紅色的李才慢慢上市呢。

說起來,還得重複那句沒原則的話——人真的是個壞東西。或者準確地說,有一種人是壞東西。總想着拿解構主義的“照妖鏡”去面對偉光正,結果就是“洪桐縣裏無好人”。不光對人是如此,對花也是如此。

杏樹依然青枝綠葉枝繁葉茂 恍惚還是青春好年華 第2張

杏就是這樣。一開始雖說比不上同科的姊妹,有點委屈,也是自己家的事兒。總體說起來,一樣都是花容月貌各擅千秋,更何況又都是青春年華,爭個第一第二隻是意氣用事而已。文人們深知這一點,所以筆下的梅李桃杏無一不美,就是杏花,讚美之詞也層出不窮,僅就宋代文人筆下,就有那麼多。

“風吹梅蕊鬧,雨細杏花香。”這是晏殊在《臨江仙》中嗅到的。“杏子梢頭香蕾破。淡紅褪白胭脂涴。”這是蘇軾在《蝶戀花》裏看到的。“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這是陸游在《臨安春雨初霽》中聽到的。“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這是釋志南在《絕句》感覺到的。最著名的是“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這是宋祁在《玉樓春》中的感受,也是宋祁綽號的來歷。

但緊跟着畫風就變了,葉紹翁在《遊園不值》就是描繪親眼所見的景色——“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合情合理自然而然,但是就因爲“形象大於思想”,生生讓後人演繹了一個別致的成語——“紅杏出牆”。

其實,在這之前,唐朝有個薛能的文人就寫過"活色生香第一流,手中移得近青樓。誰知豔性終相負,亂向春風笑不休。"詩中的“青樓”、“豔性”這些字眼,加上詩中描繪的“亂向春風笑不休”的放浪,完全是一副風月場中的浪女形象。雖然人們也說,眼中所見就是心中所想,蘇軾和佛印的故事就說明了這一點。事過千年,我們不好對薛能的人品做以評價,但這個趨向卻十分危險。

唐末的吳融,在亂世中浮沉,詩名久著,但被後人評爲“靡麗”,譏之爲“亡國之音”。在他的筆下,杏花就成了這樣的形象,"粉薄紅輕掩斂羞,花中占斷得風流。軟非因醉都無力,凝不成歌亦自愁。獨照影時臨水畔,最含情處出牆頭。徘徊盡日難成別,更待黃昏對酒樓。"雖然還有“掩斂”的本色,但是醉生夢死顧影自憐,最想“紅杏出牆”,這完全就是個風塵女子的形象嘛!

桃花最終就落入了這樣的陷阱,於是就從“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的新嫁娘很快演變成“輕薄桃花逐水流”的浪子。以至於後世乾脆就以“桃花”借代指女色、風流韻事之類。

但是杏花不怕,頗有一種“任憑風吹浪打,勝似閒庭信步”的從容,因爲從很早以前,就有爲人爲它定好了調子。《莊子?漁父》篇中記載:“孔子游乎緇帷之林,休坐乎杏壇之上。弟子讀書,孔子絃歌鼓琴。奏曲未半,有漁父者,下船而來,鬚眉交白,被髮揄袂,行原以上,距陸而止,左手據膝,右手持頤以聽。曲終而招子貢、子路二人俱對……”莊子的文章文采超羣靈動飄逸,但是其文中所說和事實的出入較大,後人都歎服其想象驚人言辭華麗,但對其文中的事實一般都以“寓言”視之,並不信以爲真。西晉那個好色薄行的史學家司馬彪就解釋說:“緇幃,黑林也。杏壇,澤中高處也。”

可是後人並不以之爲然,非要把這個象徵物固化下來。千年之後,“宋乾興間四十五代孫道輔增修祖廟,移大殿於後,因以講堂舊基甃石爲壇,環植以杏,取杏壇之名名之耳。”(顧炎武語)從此一發而不可收,杏和聖人之間的關係便固定下來。後世把傳道授業授徒講學的地方一概稱之爲“杏壇”,演變至今日,我們也就把教育界優雅地稱爲“杏壇”了。

無獨有偶,孔聖人五百年之後,也就是說,杏和孔聖人的關係還沒有固化下來的時候,東漢建安年間,又有一位偉人和杏產生了關係。

建安也是亂世,亂世時人們對生命格外看重,因此成就了幾個著名的醫生,華佗,被後世稱爲“外科聖手”,一直是“神醫”的代號。張仲景。後世人稱“醫聖”,幾乎就是中醫的代表。再就是和杏有關係的董奉。東晉時的著名學者也是醫生的葛洪曾作《神仙傳》,其中有《董奉傳》,記載奇異之事甚多,這不足爲怪,本身就是“神仙傳”嘛!其中記董奉和杏的關係甚詳,“(董奉)山居不種田,日爲人治病,亦不取錢。重病癒者,使栽杏五株,輕者一株。如此五年,計得十萬餘株,鬱然成林。後杏子盛,於林中作一草倉,示時人曰:’欲買杏者,不須報奉,但將谷一器,置倉中,即往取一器杏去。'”

杏樹依然青枝綠葉枝繁葉茂 恍惚還是青春好年華 第3張

栽種杏樹的山,傳記中明確說了是“豫章匡廬”。但是栽種過杏樹的人都知道,杏樹不耐水澇,地面積水3天左右就會根爛樹死。在“豫章”這個屬於中亞熱帶溫暖溼潤季風氣候的地方,種棵杏樹,或許偶然,建個杏園,恐怕萬難。杏樹這種原本生於北方的樹種要移植於南方,恐怕和荔枝移植於北方的難度差不多。這個故事也許是董奉亦或是再晚一點的葛洪,身處南方荒蠻之地而仰慕中原文化的象徵。但是,同孔子的杏壇一樣,“杏林”從此成了醫學界的象徵。“杏林春暖”常常被寫在錦旗上用來讚美醫生醫術高明。其實,更適合南方地理特點的應當是因爲湖南郴州桂陽人蘇耽而得名的“蘇耽橘井”。雖然“橘井”也是醫界別稱,但是名氣遠沒有“杏林”那麼響。

還沒到秋天,杏樹依然青枝綠葉枝繁葉茂,恍惚還是青春好年華,它已經完成了自己一生最重要的任務——奉獻自己傳播基因造福生靈,然後沐浴着秋日和暖的陽光,靜靜地等待暗夜的到來。《三體》裏說章北海“他已經完成了自己偉大的事業,有權享受這樣的平靜。”杏也是這樣,而且,由於和人類中偉人的關係,還可以流芳萬世。

我仍落窠臼,由杏想到了《後宮甄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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