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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艾滋病:弱勢者的血 草芥般的命

來源:美型男    閱讀: 2.22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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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勢者的血,草芥般的命

中國艾滋病:弱勢者的血 草芥般的命

在中國艾滋病流行的初期,被公示於衆的傳播情況主要包括:1、邊境地區因靜脈吸毒而導致的局部區域性播散;2、散在的來華人員及出國人員感染個案,主要爲性傳播途徑,也有部分是感染途徑不明的;3、血製品,主要是進口的第八因子,造成的血液病患者的感染,其中部分是兒童。以上情況,可以參照,中華人民共和國衛生部疾病控制中心的相關報告。

到今天,河南省艾滋村的現狀已爲公衆所知。事件的披露是經歷諸多的波折,在海體媒體報道後纔在國內掀起了波瀾。一個村子裏,一週有七戶傳出哭聲,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一樁接着一樁。艾滋病從感染到發病大約有七八年時間,或者更長,從發病到死亡也會有一兩年的時間。常識告訴我們,今天那些被歧視、掙扎在痛苦中的人們,他們在90年代的中期已經因賣血被HIV擊中。

10年的沉默,10年,整整10年,誰關心過他們?誰把他們的生命如同自己如同自己親友的生命那樣掛記過、對待過?血,一提到污染的血源,我們的專家我們的官員就沉默了,甚至還會有一次次的“闢謠”;披露真相的人,還會因“泄露國家機密”受到迫害。這是爲什麼爲什麼呢?!

剛開始接觸艾滋病問題的時候,我遇到專家的時候總是希望從他們嘴裏套出一句話:“你認爲中國現在有多少感染者?是怎麼分佈的?原因是什麼?”日子久了,我不再問這樣的話,我知道那是一句不可能有真實答案的話。因爲,不完全的估測,在90年代時有過非義務獻血的人大約在300萬以上。這部分人經常處於流動狀態。那時在河南、安微等地,非法的和那些管理不嚴格的辦過證的血站,常常是用東風車從一個村子裏拉人去血站,第二天早晨再送回來。更多的人則是被血頭“養”在一個地方,一月的採血次數女性都會在20次以上。在採血過程中,往往是採用單採槳的辦法。(注:抽出全血,爲生產血製品的需要,只要其中一部分成分,把血槳回輸。以節省生產成本。)混合和回輸設備一旦污染,這一批獻血員則無人能逃過劫難而感染丙肝、乙肝或艾滋病病毒。

在整個90年代中後期,我曾多次試圖跟蹤採訪血站和生物製品污染情況,但沒有一次成功過。那一幕幕情景,至今不願再去追憶。

記得在一次有關艾滋病和性問題的國際會議上,閉幕式前,我作了幾分鐘的即席發言,記得有幾句話是這樣講的:“我們專家提到艾滋爲什麼不說血的問題呢?講那麼多關懷那麼多倫理,有什麼用?我建議各位專家再開艾滋病會議前,臨行前看一下《大清炮隊》:災難將至,大臣們忙着遞摺子,最後的結果都是海水變成一片紅色……”這話激怒了一位專家,用半個小時的時間進行的“批判”,不外:艾滋病不是洋炮隊,現政府也不是大清之類。事後,我也反思,那位前輩也是無奈同時出於愛護之情善意提醒我吧。

爲了揭開血源污染的真實情況,1997年年底我終於得到了一個李姓獻血員家庭的線索。第一次得到他們兄弟在家的消息後,我馬上飛到山東。然後坐出租車趕到了200多公里的外李家,把車停在村外很遠的地方,步行進村,以免引起外人注意。但李家兄弟又“外出打工”了,我只見到了李老二的已感染HIV的媳婦、他們的孩子和家中的老人。由於有尚不知情的老人和鄰居在旁,爲了不給當事人帶來不便,我放棄了事先準備好的採訪計劃,沒問任何問題。這成了我記者生涯中第一次採訪失敗。幾個月後,我再赴山東,完成了那次採訪。

便是付出了鉅額差旅費的單位,表示“不願惹事”,沒有發表那篇稿件。“善意的提醒”也接踵而至,但我還是抱着最後的希望,把照片和原文複製一份交給我最好的朋友保管,把寫好的採訪報道交給了《某某週末》。編輯朋友最後告訴我:“都準備開機印了,接到電話了,文章發不出。”文中有一段話是這樣寫的:

僅僅是因爲窮,我們就顧不上關心生命的份量嗎?到底是因爲科學基礎的薄弱,還是因爲文化中缺少對生命意義的必要尊重,纔有了今天艾滋病在中國的大流行?這是十分痛苦的思考,因爲,的確存在這樣的事實:一個人,會僅僅因爲所處的社會地位的低下,就可能被剝奪健康地活下去的權利,就不得不認爲自己“命輕”、“命賤”,甚至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死。生命的份量竟然是如此之輕!我也因此認識到,艾滋病的流行與控制,並不是簡單的醫學問題,而是涉及到文化、政治、經濟、教育等等的綜合社會問題。我一直盼着有那麼一天,血源污染的真實情況更清楚地展示出來,以使人們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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